38、第38章_七零锦鲤小村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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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、第38章

  在场几人全都吓了一跳,梁母赶紧扑过去揪住梁杏子的衣领喊道:“杏子!杏子你怎么了?你别吓妈啊,杏子!”

  梁父跟两个儿子惊吓过后就不怎么着急了,尤其是梁父,他还在问许菱双关于七百多块钱的事情。

  这么一笔巨款要是不弄清楚,梁父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了。

  许菱双原本不想管地上的梁杏子,但梁母叫的惊天动地,未免吵到别人上课,她就走过去检查了一下,见梁杏子只是急火攻心自己把自己气晕了过去,便又退了回去。

  她跟梁家的三个男同志说:“家里的钱全被婆婆一个人卷走了,之前枫叶住院,一切开销都是我跟秦远负担的。我跟秦远年底分的钱全都贴进去了,还找小叔借了一点。反正我们已经跟李书记说过了,要是婆婆不把钱拿回来,我们没钱过日子,就只能去找你们二老要债了。毕竟,你们是婆婆的父母,婆婆带着秦远的钱跑回娘家这么久,要说你们没得到钱,那谁信啊?”

  梁父吓坏了,他赶紧摆摆手说:“我说你这个孩子,你可不能这样说话啊!杏子带了多少钱回来,我们根本不知道啊。要是知道她把秦家的钱拿光了,我跟她妈无论如何都会劝她早点回家的啊!我跟她妈都是本分人,我们不会骗人的。再说你看杏子这个模样,像是会给我们钱的人吗?她住家里这么久,也就是给点儿粮食钱罢了,一分都不会多给的。”

  梁母哭诉道:“哎呀你这个老头子,都什么时候了,还惦记着钱!我掐了半天杏子的人中,她都醒不过来啊,这可怎么办啊!”

  梁家大弟看了一眼梁杏子,也有些无所谓的说道:“大姐平时身体那么好,她就是气晕过去了,不用管她的。”

  “怎么能不管呢?这可是你大姐……”梁母继续哭。

  许菱双嫌这个老太太吵闹,便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面拿了一盒清凉油出来递给梁母,说:“您也别哭了,用这个涂涂她的太阳穴、人中,再给她揉揉心口,应该就能醒了。”

  她当然可以救醒梁杏子,但她一点都不想碰到她,所以就让梁母自己来。

  梁母做这些倒是顺手,她赶紧依言给梁杏子涂了清凉油,又是掐又是拍打,没一会儿,梁杏子就醒过来了。

  许菱双把清凉油拿回来放回抽屉,然后说:“既然婆婆已经醒了,我还要回去继续上课,就请你们背着她回去吧。”

  “那离婚的事儿跟钱的事情……”梁父一脸愁苦的说道。

  许菱双说:“反正公公的意思就是,爽快签字离婚,就不追究钱的事情了。我看您也是个明理的人,您该知道婆婆的性子,让她还钱就是要她的命,所以你们还是劝她尽早离婚吧。”

  梁家大弟比较谨慎,他说:“你说这些钱都是秦远给家里的,我大姐夫不追究了,那你跟秦远呢?”

  “我们也不追究了。”许菱双正色道:“我跟秦远都希望公公过的幸福,早点离婚对他是好事,所以钱财这种身外之物我们就不要了。你们要是不相信呢,等明天早上过来一趟,让秦远跟我公公给你们写个字据。”

  “有字据就行。”梁家大弟对梁父说:“爸,在这儿闹也闹不出个结果,大姐又变成那样了,不如抬回家去咱们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吧。”

  梁父没弄懂大儿子的意思,不过闻言还是道:“好,先背回去吧。”

  梁杏子醒来以后还想闹,但她已经耗尽了力气,所以挥着手哼唧了几声就被梁家二弟给背出去了。

  梁家住的太远,两个弟弟轮流背了很久,才把人弄到梁父家里。

  一进家门,大弟就说:“大姐,我看你还是把婚离了吧。”

  梁母骂道:“你这个混账,说什么呢?要是你大姐真的离了婚,我跟你爸也没脸活下去了!”

  “我也是为了大姐好,眼看姐夫是死心了,大姐的儿子、女儿也都被她得罪了,她就算回去了,又能有好日子过吗?”大弟说:“依我看,还不如拿着手里的那笔钱,踏踏实实回到咱们村里,好好过日子呢。大姐也还年轻,村里鳏夫又多,只要有钱,到时候随便找一个年轻力壮的鳏夫结个婚,不比跟着秦富贵强啊?”

  梁母一听,觉得大儿子的想法还挺好的,只要能再婚,就不算丢脸了,于是她低声去劝凉床上躺着的梁杏子。

  梁杏子一开始死都不愿离婚,后来被全家人左劝一句右劝一句,慢慢也就动摇了。

  梁母说:“杏子,你拿着那么多钱,在咱们村里再找一个还是容易的。秦家那边反正没人稀罕你,你还不如回来跟我们做个伴呢。”

  也不知道梁杏子是怎么想的,反正到了晚上,她就说:“你们说的没错,离婚就离婚,我还怕那个鬼东西吗?我手里有钱,再过两天,我就会变得更有钱了!到时候,我还能搬去镇上住呢!叫秦富贵一家子羡慕死!”

  “你想通了就行,那明年一早就去光荣公社办手续吧。”梁父黑着脸说:“不过这事儿到底是件丑事,明天咱们早点过去,你两个弟弟去秦家给你收拾东西。你跟秦富贵去办离婚,弄好了咱们赶紧回家,省的被人家说闲话。”

  梁杏子满不在乎的说道:“爸,你怕什么啊?我不怕告诉你,再过几天,我手里就能多出两千块!”

  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,梁母还说:“杏子啊,你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吧?”

  “我能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?反正我有钱,秦富贵算个屁!”梁杏子骂完,想到那快要到手的两千块,心情变好了一些,倒也不太在意离婚的事情了。

  她以前喜欢秦富贵听话任劳任怨,现在秦富贵变了,她也不想跟他过了,再说儿子、女儿都跟她不亲,她还是应该拿着巨款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。

  梁家大弟一听梁杏子还会变的更有钱,登时眼睛一亮,立马给梁杏子续上茶水,然后拍着马屁:“是啊,大姐,秦富贵那种人算个屁啊?根本比不上大姐一根手指头!等大姐再婚了,一定要去秦家让他们看看!”

  第二天早上,秦富贵很早就起床了,他刮了胡子,穿上一套没有补丁的衣服,跟秦远、许菱双一起等着梁家人的到来。

  许菱双见秦富贵焦躁不安,便道:“公公不要担心,婆婆那么爱钱,为了保住手里的钱,她今天一定会主动提出办离婚的。”

  果然,梁杏子一进门就趾高气扬的吼道:“秦富贵,老娘告诉你,是老娘要跟你离婚,是老娘不要你了!你这个没用的东西,这么多年来,一直跟狗一样伺候我,现在我看不上你了!等我们离了婚,我回娘家找个比你年轻的后生再婚,气死你!”

  秦富贵很高兴,他甚至笑了起来:“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,走,咱们赶紧去办离婚吧。”

  梁杏子没想到秦富贵这么高兴,脸色登时一拉,不过还是爽快的跟他一起找到了李洪,办好了离婚手续。

  李洪说:“行了,拿了离婚证,以后你们俩就没有关系了。不过,我还是要问一句,梁同志以后是住在双井村还是回娘家?要是回娘家,我还要帮你办个证明回去做交接。”

  “我回娘家,你们双井村这种破地方,老娘可不稀罕待!”梁杏子仰着下巴,看上去挺横的。

  李洪也不介意,只顺手把证明开了出来。

  等两个人办好离婚走回秦家,她的两个弟弟跟梁母已经把她的行李全都收拾出来了。

  三婆也在院子里,她作为当年的介绍人和长辈,这会儿也要来见证他们的离婚以及家产的分配。

  秦远跟许菱双早就把账目算的清清楚楚的,一条一条的写在本子上拿给梁家人看。

  秦远说:“这七百多块钱账目清楚,你们全家人都看到了,既然说好了不要,我们就不要了。不过那个收音机是我送给枫叶的,如果枫叶问你们要,我管不着。还有,我爸说了,家里的粮食也分一半给我妈,我们已经弄好了,就堆在那里,你们过去检查一下吧。”

  “就这样了?”梁家大弟说:“我大姐嫁过来二十几年,这屋里的家具碗筷什么的也得分走一半。”

  不愧是梁杏子的亲弟弟,这雁过拔毛的性子简直是一样的。

  秦远笑着说:“大舅说笑了,如果你们把七百多块钱还回来,我能把这个院子拆开分给你们一半砖块。”

  “你们可是写了凭据的,只要我大姐签字,你们就不追究那七百多块钱!现在是想耍赖吗?”梁家大弟抖了抖秦远早上写给他的凭据。

  秦远笑着说:“大舅,你看清楚一点,那纸上最下面还有一行字呢。”

  他们赶紧凑过去一看,只见纸的最下面写着一行很小的字:如梁杏子还要分走秦家其他物品,秦家可以向梁杏子追回偷走的七百二十六块钱。

  “秦远!你太狡猾了!这可是你亲妈!你就这样算计她吗?”梁家二弟骂道。

  “二舅,就因为她是我亲妈,我才劝我爸放弃那七百多块钱的。”秦远淡淡道:“那可是七百多块钱,你们不如去公社问问,谁家里能有这么多钱?这么多年,我挣的钱都寄回家了,可是我妈是怎么对我的?我结婚,她连一床棉被都没给我置办过。这些事情你们心里不清楚吗?我们现在对她仁至义尽,你们还想从我们家里搜刮东西,到底是谁狡猾?”

  梁家人尴尬的互相看看,没人说话了。

  拿了离婚证书回来的梁杏子看了看这个熟悉的院子,心头多少涌起一股不舍之意——这家里的每个地方,可都是她布置的呢!

  梁杏子到处看了一圈,忽然道:“秦富贵,今天这么大的事情,枫叶就在一个村儿,都不回来帮自己妈妈说句话吗?”

  秦富贵冷笑一声说:“你有脸说这种话吗?枫叶出嫁那么大的事儿,你都没回来呢,现在指望她回来帮你?做梦呢吧!”

  梁杏子被激怒了,气得直跳脚,好在梁家人见事情全都办成了,就把梁杏子拽走了。

  他们早上是拉着板车过来的,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几麻袋粮食和梁杏子个人的所有物品,也算满载而归。

  秦富贵看着他们慢慢走远,忽然在院子门口嚎啕大哭起来了。

  三婆叹口气,走上去拍了拍秦富贵的后背,低声说:“富贵啊,是三婆对不起你,要不是三婆把杏子说给你,你也不会变成这样……”

  秦富贵哭完之后,道:“不怪姨,是我自己没用,让她一直踩在我头上、我爹妈头上。我哭不是因为难过,我是高兴啊!这么多年,我总算解脱了!现在秦远跟枫叶都结婚了,以后我一个人,挣点儿工分,再帮安康照看一下吴田七,晚年我们两兄弟也能扶持着过了。”

  “原来是高兴啊。”三婆见秦富贵的眼睛里确实透出真实的喜悦,这才放心道:“以后有什么难处,尽管跟我说。”

  “旁的难处倒是还好,就是烧饭还要慢慢学。”秦富贵笑了起来。

  秦远说:“爸,最近你要是没心情做饭,可以来我们家吃。反正多个人,就是多副碗筷。”

  “不了,我早晚要学会自己烧饭的。”秦富贵说:“好了,事情已经办好了,今天高兴,我不去干活了,我去镇上看看,买点儿猪肉回来,咱们庆祝一下。之前你给我的肉票,我还没舍得用呢。”

  秦富贵去买了一块猪肉回来,中午让秦安康做了一顿饭,把秦枫叶也喊回来大家一起吃饭庆祝一下。

  饭桌上的众人全都为秦富贵的离婚感到高兴,只有秦枫叶有些闷闷不乐的。

  “枫叶啊,你怎么了?”秦安康问道。

  秦枫叶说:“早上我其实过来了的,我就站在外头,不过我妈问都没问过我一句,我心里难受,就跑回去了。”

  “嗨,她不就是那种人吗?你当时快要没命了,她还不让你去医院救命呢。”秦富贵说:“枫叶啊,想开点儿,你是大人了,也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小家,只要以后别跟你妈一样就行了。”

  秦枫叶点头说:“我最近能吃能喝,养的可好了,邓家人对我也好,我觉得他们怕我呢。”

  许菱双说:“他们不是怕你,他们怕的是你哥和那个把柄。”

  “是啊,枫叶,你还是要对他们好一点儿,等以后养好身体,给邓永年生个孩子,那才算安稳下来的。”秦富贵道。

  秦枫叶点点头说:“爸,我会的。”

  “以后你自己做了妈妈,要好好对自己的孩子。”秦远忽然说道。

  “那肯定的啊,我一定不会跟妈一样的!”秦枫叶斩钉截铁的拍着胸脯。

  村民们都知道秦富贵跟梁杏子离婚的事情了,对于乡下人来说,这可是天大的新闻。

  好些人都打算去看秦家的好戏,谁知秦家没人受到影响,秦富贵反而一天比一天开朗,进进出出都乐呵呵的。

  大家这才说:“没想到离婚还能让人变精神。”

  “那可不?没了梁杏子那个搅屎棍,人家秦家的日子过得多好啊!”

  “就是不知道老秦晚上一个人慌不慌,也才四十几岁呢,就一个人守着空屋子。”

  “嗨,人家家里有大瓦房,儿子媳妇都能挣,肯定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给他说婆娘啦!”

  还真被村民们说中了,秦富贵才刚刚离婚没两天,就有邻村的老太太找上门来想给他说老婆的,秦富贵赶紧拒绝了——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,他还想多享受一下这种清净的环境呢。

  家里的麻烦事儿都解决了,小学也快放暑假了,许菱双又开始起早贪黑的学习医术了。

  有了异能水熬的药,吴子华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,许菱双也稍稍放心,只盼着老师可以多熬些岁月。

  “许老师,我跟我爱人商量过了,等暑假到了,我们两个先去省城亲戚家玩几天,然后再去爬泰山。”沈娴捧着一杯凉茶,神采奕奕的跟许菱双说:“这两个地方我们都有亲戚,之前发了电报他们也表示欢迎。哎呀,我可真期待放暑假呀。”

  许菱双笑着说:“那你可要记得给我们带土特产回来啊。”

  “放心吧,肯定少不了你的。”沈娴说:“许老师呢?暑假不出门?”

  “对,不出门,要学的东西太多了,我不舍得浪费时间啊。”许菱双道。

  “也是,等你老师走了以后,你跟秦队长再出去玩也不迟。对了,镇中学的期末考试是哪天?”

  “小学放假三天后就考。”

  “这次要是考过了,许老师是不是就能拿初中毕业证了?”

  许菱双点点头:“是的,所以我还有点紧张呢。”

  褚建明走过来说:“别紧张,你好好考,下学期呢,你要是不想再教一年级,就试试高年级。”

  许菱双说:“这方面我倒是随意的,看校长怎么安排。毕竟我经验太少,比不上其他老师。”

  几个人正说着话,外面的空地上又响起了一阵熟悉的刹车声。

  许菱双眉头一皱,她上次趁人不注意用异能扭了葛建峰的脚筋,以为他能在县城老实一段时间,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。

  沈娴也有些嫌弃的说道:“这么热的天,葛建峰还往咱们这个乡下地方跑,也真是‘情深义重’了!”

  褚建明道:“我都跟李书记反应过好几次了,李书记在县里还旁敲侧击的跟葛县长反应过,怎么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啊?他老是过来纠缠已婚女同志,影响太坏了!”

  葛建峰刚好走到门口,听到最后一句话,他立刻跑进来大声说:“什么纠缠?我这是光明正大的追求!许老师已婚怎么了?现在离婚的新时代女性又不少,听说她之前是被家里人包办婚姻嫁给秦远的。这种婚姻,只要上报上去,是可以解除的!”

  许菱双面无表情的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,背上斜挎包,对褚建明说:“褚校长,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,这就下班回去了。”

  “好的,你们都下班吧。”褚建明点点头。许菱双早就可以视葛建峰为空气了,她目不斜视的从门口走出去,葛建峰赶紧跟上去,嬉皮笑脸的说道:“我说许老师,好歹也骂我几句啊。”

  许菱双好像没听见,还是大步朝前走。

  葛建峰心里生气,面上却依旧笑哈哈的,而且还快步跟上许菱双,也不管她听不听,就开始聊起自己最近在工作上的丰功伟绩。

  许菱双转了转眼珠子,忽然停下脚步。

  葛建峰也跟着停了下来,他还笑着说:“许老师,是不是觉得我挺厉害的?”

  “是啊,是挺厉害的。”许菱双甚至挂上了一个笑容,她说:“其实左右想想,你的条件确实很不错。”

  这么久了,这是许菱双头一回对他和颜悦色,葛建峰整个人激动坏了。

  “我以后条件还会更好的!许老师,你要是跟了我,我包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!你知道吗?我爸就快升迁回省城了,到时候,我会跟着他一起过去。你要是愿意,我能带你一起过去!那可是省城,你这样的人物至少要住在省城的小楼房里面才不会委屈了你啊。”葛建峰眉飞色舞,好像下一刻就能带着许菱双发达似的。

  许菱双微微一笑,那大眼睛轻轻飞过一个眼波,葛建峰登时浑身一酥,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
  “你真的能带我去省城吗?”

  “能!保证能!”

  “怎么保证?你要跟我结婚?领结婚证的那种?”

  “那当然,肯定要领结婚证啊,不然结什么婚?”

  “你家里也同意?”

  “我家里……”葛建峰想到自己爸妈,登时一个激灵,从很多不切实际的粉色幻想中醒了过来。

  许菱双扭头愤愤道:“我就知道你在哄我开心,我一个乡下人,又是结过婚的,你家里怎么可能同意!你坚持了这么久,我以为看到了你的真心,没想到你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!你以后别来找我了!”

  说完,许菱双捂着脸跑走了。

  葛建峰站在原地,想追上去又觉得自己没办法解释家里同意这件事,只能犹豫了半天,悻悻的开车回去了。

  许菱双一口气跑到葛建峰看不见的地方,才停下脚步,然后托着下巴思索起来。

  这个葛建峰实在是太烦人了,比梁杏子还叫人讨厌,许菱双倒是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,但这个办法有些阴毒,所以她一直犹豫不决。

  不过,要是葛建峰再来一趟,许菱双觉得自己就要下手了……

  她一边想问题一边走到打谷场那边,今天是民兵队训练的日子,她刚刚经历了非常不快的事情,所以需要过来看看秦远的俊脸洗洗眼睛。

  打谷场上阳光特别好,小伙子们一个个都被晒得黑黝黝的,不过这样看过去,倒是极有生气、朝气蓬勃。

  秦远正在教他们如何用擒拿术抓住一个逃跑的人,他穿着部队带回来的汗衫和夏裤,腰间一根牛皮带,因为出汗的关系,隔着衣服也可以隐隐看见结实的肌肉轮廓,别提有多迷人了。

  因为许菱双一直在洗澡水里添加异能水的关系,所以秦远不像其他小伙子晒得那么黑,他是健康闪亮的麦色肌肤,衬上他充满男人味的五官,经常叫路过的大姑娘、小媳妇挪不开眼。

  许菱双看着自家又精神又俊朗的汉子,心情立刻就变好了。

  也不知道那个葛建峰哪里来的自信,白斩鸡一个,身上没二两肌肉,许菱双又不是疯了,怎么可能看得上他?

  有几个小伙子看见了树下站着的许菱双,立刻冲着秦远挤眉弄眼的。

  秦远也看见许菱双了,不过他是个工作起来非常认真的人,所以他一直等到规定的休息时间,才说了一声“解散”,跑到许菱双身边去了。

  “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训练?不用回家上课吗?”秦远冲她轻轻一笑,露出一嘴闪亮亮的白牙。

  许菱双从包里拿出手帕给他擦汗,一边擦一边说:“偶尔也要劳逸结合一下嘛,再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,不行吗?”

  秦远握住她白皙的小手捏了捏,然后低声说:“你说这么热情的话,今天晚上是不是又想跟我一起洗澡了?”

  许菱双把小手拽回去,然后故意说:“看你累成这样,晚上还能有力气吗?”

  秦远捏了捏她盛夏天还白的反光的小脸,道:“少激我啊,上回激我一次,第二天早上差点就迟到了,真是不长记性。”

  “上回差点迟到是因为你把闹钟按掉了,你以为我真的爬不起来吗?”许菱双不服气的说道:“老师给我开的中药我已经喝完一个疗程了,现在身体别提多好了。”

  秦远眼眸一深,他凑到许菱双的耳朵边用气声道:“我已经听懂你的意思了,你先乖乖回去养点力气,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
  许菱双揉了揉痒丝丝的耳朵,一转身走了:“好,我回家等你。”

  秦远看她纤细的腰肢一扭一扭的走开了,那颗心其实早就飞到家里去快活了,好在他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人,他在心里背了好几遍领/袖/语/录,压下心中的悸动,走回去继续一本正经的开始训练了。

  许菱双回家放下东西就去上课了,吴子华家里刚好有骨折的孩子过来看胳膊,许菱双就在一旁帮忙给孩子上夹板。

  夹板都是秦安康做的,他手巧,用毛竹打磨一下,就是最好用的夹板。

  吴子华详细的给许菱双讲解接续断骨的每一个步骤,然后让许菱双也用手去感受一下。

  在异能的加持下,许菱双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孩子的断骨比较齐整,属于最好接的那一种。

  “你真的很有天赋。”吴子华说:“我觉得你以后会超过我。”

  许菱双微微有些汗颜,她靠的不是天赋,是异能在加持。

  如果真的只论医术,再有二十年她也不可能追上吴子华一半的。

  毕竟,她靠异能才能感知到内里骨头的状态,但吴子华只要伸手一摸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,这种能力上的差距,不是短时间可以填上的。

  吴子华指导许菱双将孩子的断骨对上,涂抹了他们吴家祖传的接骨膏,最后上好夹板,用碎布做成的绷带将小臂吊好,就算结束了。

  那孩子的父母千恩万谢,又问要付多少钱。

  因为这户人家在村里条件还不错,吴子华就按照市价收了费用,然后叮嘱他们隔几天过来换药。

  孩子妈妈付了诊金,许菱双又把注意事项细细说了一遍,一家三口就告辞了。

  吴田七很乖巧的打了一盆清水过来给许菱双洗手,许菱双一边洗手一边说:“老师,你做的接骨膏里面有不少珍贵的药材,都是托人找关系才能买到的。你收费这么便宜,光是熬制膏药的钱都收不回来。”

  吴子华说:“我们家里暂时还不缺钱,我现在收费便宜,也是想给田七创造一个好的环境。等我不在了,村里人念着我的好,也会对田七好一些的。”

  许菱双沉默了一下,点头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
  “再过几天,我就要熬制新一批的膏药了。这一次,你来动手做,我只在一旁指导,你有没有信心?”吴子华说道。

  许菱双大喜:“老师,我真的可以动手熬制膏药了吗?”

  “已经可以了。”吴子华说:“你跟别人不一样,你天赋极高,倒是不用刻板的按照旁人的学习路子来要求你。我们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,能学到哪一步,都是看天意了。”

  之后,吴子华又开始让许菱双练习针灸。

  作为异能者,许菱双对于人体的经络构造全都清清楚楚,所以下针极准,从不出错。

  秦远结束训练回到家,先去秦安康家里看了一眼,见他们在认真上课,就安心的回去煮上饭和开水,只等许菱双下课回来吃饭。

  等秦安康也做好饭菜的时候,吴子华就结束了讲课,照例布置了作业,许菱双就抱着书本回家去了。

  秦远搬出小饭桌,把简单的饭菜端出来,道:“就怕你没体力,我特地给你炒了三个鸡蛋!”

  许菱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正要回话,院子门外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:“请问秦远秦同志在家吗?”

  许菱双立刻走过去几步看向院子门口,只见一个穿着军装的圆脸男青年站在那里,满头都是汗,脸上还有些焦躁不安。

  秦远已经大踏步走到门口去了,男青年一看秦远,立刻高兴的蹦了起来:“队长!我可算找到你了!”

  “你怎么跑我家来了?”秦远虽然有些诧异,但还是把人拉了进来:“快进来歇一下,我给你倒凉茶喝。”

  “是政委叫我过来的,他说给你发了几次电报,你都说还在养伤,不能归队。政委担心你,叫我来你家看看。”

  许菱双听到这里,登时诧异的看向秦远——归队?秦远不是已经退伍了吗?归什么队?

  秦远抓了抓脑袋,赶紧走到许菱双身边说:“一会儿晚上我再跟你解释。”

  许菱双倒也没说什么,她见秦远去给男青年倒茶,自己就去打了一盆井水过来,放在他旁边的小凳子上,说:“洗洗手洗洗脸吧,天气太热了。”

  男青年抬头一看许菱双,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立刻站了起来,道:“这是嫂子?”

  秦远说:“是啊,这是我爱人许菱双,我回村以后结的婚。菱双,这是万刚,我战友。”

  “什么战友啊?我是队长的下级。”万刚笑着说:“嫂子好,我没想到队长已经结婚了。”

  许菱双陪着他们聊了几句,见万刚好像有什么话想跟秦远说,但碍于她在场所以说不出口,许菱双就道:“你们先聊着,我去灶屋再炒两个菜。家里来了客人,总要吃好一点。”

  说完,她就去堂屋割了一块咸肉,拿去灶屋添菜去了。

  她用开水泡发了干竹笋,跟咸肉一起炖了一大碗,又泡了干木耳,用酱油、醋跟辣椒油拌了,见外面俩人聊的差不多了,才端着两碗菜走了出来。

  “吃饭吧。”秦远说:“你出来一趟也不容易,晚上我们俩好好喝几杯。今晚就住在我家,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县城。”

  万刚点头说:“好,不过我没带换洗衣服。”

  秦远说:“晚上睡觉先穿我的衣服吧,你身上这一套洗了澡就拿去河边洗了,明天早上就能干。”

  秦远开了一瓶白酒,跟万刚一边吃一边喝,不过他们很少谈到部队的事情,万刚一直在说坐火车过来的见闻,还有对这个县城跟村子的感受。

  “你们南边的地方跟我们家那边就是不太一样,人也长得水灵些。”万刚喝了两杯酒,比刚来的时候要活泼一些,他笑着说:“头先我问路过来,遇到好些人,都长得好看。”

  秦远说:“看上谁了?要是单身,我帮你说对象。”

  “不用不用,我以后肯定要回家的,找远地方的不好。”万刚摆摆手说:“我就是说说而已,也不敢乱看。”

  秦远笑了:“你还是这样,只有喝了酒胆子才大一点。”

  “队长倒是变了不少,队长刚离开的时候,我看着都怕,现在变正常了。”万刚说。

  许菱双看了一眼秦远,秦远冲她笑了笑,示意她不用担心。

  因为喝酒的关系,一顿饭吃到天黑了才吃完。

  有客人在,秦远就点了煤油灯先打发万刚去冲澡。

  许菱双收拾好厨房,万刚已经在西头的客房睡着了。

  秦远笑着说:“这小子一直这样,喝点酒就要睡觉,不过明天早上就好了。”

  许菱双点点头,说:“秦远,之前他说的归队是什么意思?你不是已经退伍了吗?还要归什么队?”

  秦远又抓了抓后脑勺,道:“其实我从没说过我是退伍回来的,只不过我刚刚回村,大家以为我是退伍回来的,所以就这么传开了,我也懒得解释,就变成这样了。”

  “这个意思是说……你后面还要回到部队去?”许菱双说:“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?如果你现在就要回去,那我怎么办?老师还活着的时候,我肯定要陪伴在他身边,哪里都不会去的!我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你了,你却连这种事都藏着掖着。秦远,你这样让我很难受。”

  许菱双说话的语气并不重,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狠狠的敲在了秦远的心头。

  她说完这段话,就转身去了洗澡房,自己一个人打水洗澡,并不想继续跟秦远交谈了。

  如果继续交谈下去,她可能会忍不住怒气争吵起来,可她不想跟秦远吵架,所以只能先躲着。

  秦远理亏,想了半天不知道要如何解释,只能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。

  许菱双洗了澡出来,月亮已经上来了,照的院子亮堂堂的,她把自己的衣服洗好了晾在走廊上,就回卧室去了。

  秦远叹口气,自己也去冲洗了一下,又把他跟万刚两个人的衣服洗好晾好,才回到卧室去。

  卧室点着蜡烛,许菱双并没有睡着,她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看着帐子顶。

  秦远钻进帐子里,拿过另一个蒲扇开始给许菱双扇风。

  许菱双赌气翻过身去,不想看他。

  “我不是不想跟你说,只是我以前所在的部门是个特殊性质的地方,要是说起来,很多东西都牵扯不清,又涉及到保密机制,我不想把你也牵连进去,所以才一直没说。”秦远低声道:“再有一点,其实我一直在申请调回我们省军区。我想等调令下来了再告诉你,你不想离开我,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呢?”

  许菱双眨了眨眼睛,正想翻身转过去,院子外头忽然传来秦枫叶惊恐的喊声:“哥!哥你快救救我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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