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 殊途同归（1）
三次神界大战，以黄帝部族大获全胜而告终。其中最为惨烈的一战是不周山之战。
大战之后，天地崩颓，洪水泛滥，妖魔横生。女娲大神为补天耗尽全部神力，炎帝的部族再也无力与黄帝抗衡。远古众神纷纷陨落，神族式微。
如今距离那次神界大战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，神州土地上的主人几经易姓，三皇五帝，炎黄先祖也早已成为了传说中可望不可及的神灵。然而这和平的假象中却孕育着一场巨大的风暴，旷世的灾难。
那将是神族最后的审判。
——
风雪裹挟着寒气吹入洞中。
敖雪忽然停住脚步，提剑指向身后，冷冷道：“你再继续跟着，休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只听洞外传来凤昔城一声轻笑：“雪君姐姐，我早说过，你生气的样子不好看。”
凤昔城歪头怀抱双臂，依旧一身玄衣，任由红发在风中飞扬，展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。
他一路行来，脚边不生积雪，雪花不沾他的衣衫。那风雪早在数丈之外就被火凤的热力所融化，那一声“姐姐”，也又触碰到了敖雪心中的柔软。
敖雪放下剑来，偏生对凤昔城发不出脾气，只得哼道：“随你吧。”随即转头继续向洞穴深处走去。
小侯爷面露喜色，快步跟了上来，与敖雪并肩而行。他小时候曾蒙得长离搭救，对长离一直心怀感激崇敬。他坚信恩人的为人，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，因此一路跟着敖雪，便是想要找机会从中调解他们之间的仇恨。
凤昔城想和敖雪套近乎，便笑问道：“姐姐冷不冷？挨我这旁近点，我是火凤，身子热。”
敖雪冷冷道：“我是雪龙，不畏严寒，却最讨厌热。”
凤昔城自讨了个没趣，却仍然不肯放弃，又笑道：“咦？那真是太好了，我就喜欢凉快，怪不得一靠近姐姐，就觉得浑身舒服。”
他嘴上虽然调侃，但也怕敖雪真的嫌他，于是赶紧收敛了一身热力，乖乖跟在她身后。
洞穴昏暗幽深，敖雪步履沉重而艰难。将纤纤送回不周山小宗之后，她便来到了此处。
这里是她三百年来难以忘却的梦魇，如果可以的话，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愿再踏入其中。可是人蛊事件使她动摇、迷茫，她现在必须要用那沉痛的记忆再次刺痛自己，坚定她复仇的决心。
行至洞穴深处，敖雪双肩开始颤抖，她尝试好几次，想要用法术点亮四壁，但都没能成功。
“我来吧。”
凤昔城说着，打了一个响指，几团火焰便在墙角燃起。
就在火苗燃起的瞬间，敖雪忽然眼前一黑，全身发软，竟向后张倒过去。所幸凤昔城及时扶住了她：“我看不如还是把火灭了吧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敖雪咬牙喝止，撑着凤昔城的肩膀，努力直起身子。她睁大眼睛，望着洞中的一切，要将这景象再次深深刻入脑海中。
只见石壁上血迹斑斑，地面血痕触目惊心，到处都是龙爪痛苦挣扎过的痕迹……倘若那神龙不是死前经历了什么极端的折磨，又怎能将这洞窟抓成这样？
连凤昔城也忍不住屏住呼吸，喃喃道：“这、这是……”
敖雪咬牙切齿：“这就是那琴师……剥颖儿龙筋的地方……我当时……亲眼所见……颖儿的鳞片……满地都是，指甲……全磨掉了……他的尸身……尸身……”
敖雪哽咽，凤昔城欲言又止。
他本想安慰敖雪，想说眼见也未必为实。可是看到敖雪此刻的神情，便知她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。
寒风吹入洞穴，发出呜呜的低咽，敖雪道：“你听，是颖儿在哭。”
凤昔城皱眉：“那只是风的声音。”
寒风卷起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，仿佛三百年的光阴，都无法令那血腥散去。
敖雪又觉一阵眩晕袭来，摇着头，颤抖道：“不，他在叫我，他在哭，在说：‘姐姐，我好疼。姐姐，来救我……’”
敖雪忍不住掩面而泣。凤昔城心中一酸，情不自禁地将敖雪揽入怀中，轻拍着她的背，柔声安慰道：“你太累了，你该休息。你身上还有伤，刚送纤纤回去又跑到这里来，身子撑不住的……”
突然，凤昔城语声顿住，无意间竟瞧见敖雪后颈处现出一大片黑色咒纹。
敖雪顿时警觉。忽的一掌拍开凤昔城，出剑抵住他的脖子，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衣领，冷冷道：“你看见了？”
凤昔城揉着胸口，夸张地龇牙咧嘴，又露出一副轻佻模样，委屈道：“我看见什么？你衣服穿得好好的，我能看见什么？你就算恼我突然抱你，占了你的便宜，也不至于下手那么重嘛。疼死我了。”
可惜敖雪不吃他这一套，只是冷哼：“少给我装蒜，我说的是妖龙咒纹。”
当年，十二妖龙之乱搅得大宗小宗混战千年，龙族元气大伤。妖龙曾在黑水河下镇压近千年，却仍难逃一死。敖雪身上的咒纹被龙族知道，恐怕也会落得和他们一个下场。
敖雪不怕死，只怕不能为弟弟报仇。无弦阁的后辈琴师不知龙族往事，她不担心，可若凤昔城告诉凤侯或是敖子陵，那就麻烦了。
凤昔城连忙捂住耳朵，闭上眼睛，直接耍起赖来：“没听见！我可什么都没听见！”
敖雪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，没脾气的伸腿踢了他一脚，显然也没舍得使劲：“既然你没听见也没看见，那就快滚，别来妨碍我。”
她收起剑来，准备转身离去。说也奇怪，敖雪方才本来胸中悲愤异常，这才致使那咒纹扩大，让昔城看了去。没想到被他这么一闹腾，心情反而好了许多，那咒纹也又消了下去。她总觉得这小侯爷和弟弟有些许相似之处，因此对他格外宽容，也莫名的信任。
谁知凤昔城这时又来拉她，觍颜笑问道：“让我滚？你就这么放心我啊？不怕我回去乱说吗？”
敖雪甩开他的手，沉下脸来：“你威胁我？”
凤昔城连连摆手：“没有没有，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“那你什么意思？”
凤昔城眼珠一转，反问道：“你接下来要去哪儿？”
敖雪不理小侯爷，转身便走，只冷冷飘下一句：“与你何干？”
凤昔城又拦住敖雪：“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，你要去无弦阁琴会，只要等鸣春一现世，就把琴夺回来，对不对？正巧了我也想去琴会，咱俩一起呗？”
敖雪瞧昔城半晌，忽的冷笑道：“小凤凰，你若想暗中找机会阻止我，只怕还嫩了些。我最后警告你一次，少来插手我的事。别以为你叫我声姐姐，我就舍不得揍你了。”
凤昔城撇了撇嘴，小声嘟囔：“哼，你还就是舍不得了。”
敖雪愤然抽剑，怒道：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凤昔城连忙摆手，展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：“我说是我帮你，我帮你啊~~~”
敖雪将剑收回鞘中，有点将信将疑：“真的？那琴师不是你的救命恩人？”
“哪怕救命恩人，只要惹了姐姐难过生气，那也不可宽恕！”
凤昔城故作正经之态，信誓旦旦。接着，他看敖雪脸色缓和了许多，便又笑嘻嘻道：“而且有我在身边，还可以帮你掩饰那妖龙咒纹嘛。万一最后还是被发现了，龙族要抓你，你就绑我了当质子，我老姐她投鼠忌器，一定会先拦着他们的。”
敖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：“你说的倒是个办法……等等，你骂我是鼠？！”
她忽然琢磨过味儿来，想要揪住凤昔城揍他。不料凤昔城却早一溜烟先逃了出去，还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。
敖雪追出洞穴，见昔城站在雪地里正在等她，已用术法将那裂开的巨石重新粘合了。
凤昔城挥了挥手，指着石头道：“不好的记忆，还是封起来吧。要是颖哥知道你伤心，他也会难过的。”
敖雪点头，和凤昔城一起，将大石重新推回堵上洞口。她回望那雪洞，心中虽然还有悲痛，却已有了一丝暖意。
——
昆仑山脚下。
洁白的羊群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悠闲的吃草，远处被白雪覆盖的群山，如一条沉睡的巨龙。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，为一切镀上一层金色。
阳光照在老羊倌泛黄的皮袄上，暖洋洋的。若在往日，他肯定正靠在一块大石上，惬意的翘着脚数他的羊，但此时此刻，他却在马背上。
老羊倌紧盯着远处的群山，双手紧握缰绳，仿佛时刻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。
群山之巅，有一巍峨的雪城孤立于上。
自一千多年前，天下第一大修仙门派莲城坐镇于此处，昆仑山便再也没有妖物敢在附近作祟。然而前一阵子，莲城中忽然传出一阵警钟长鸣。据说是那位圣女大人感受到天地灵气失衡，向各地仙门百家发出的警告。
随后便是人间鬼门突然爆发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数目，九州妖魔横生，就连昆仑山附近也不能幸免，出现一条黑鳞巨蟒作祟。
这蛇怪倒还未曾伤人，但已吞没了不少羊群，村人通报了莲城来除妖，可那大蛇却也自此销声匿迹了。莲城弟子们接连查探几天无果，便想出用羊群来做诱饵的办法。
村中一番抽签之后，最后用了老羊倌家的羊。
“这倒霉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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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战之后，天地崩颓，洪水泛滥，妖魔横生。女娲大神为补天耗尽全部神力，炎帝的部族再也无力与黄帝抗衡。远古众神纷纷陨落，神族式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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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将是神族最后的审判。
——
风雪裹挟着寒气吹入洞中。
敖雪忽然停住脚步，提剑指向身后，冷冷道：“你再继续跟着，休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只听洞外传来凤昔城一声轻笑：“雪君姐姐，我早说过，你生气的样子不好看。”
凤昔城歪头怀抱双臂，依旧一身玄衣，任由红发在风中飞扬，展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。
他一路行来，脚边不生积雪，雪花不沾他的衣衫。那风雪早在数丈之外就被火凤的热力所融化，那一声“姐姐”，也又触碰到了敖雪心中的柔软。
敖雪放下剑来，偏生对凤昔城发不出脾气，只得哼道：“随你吧。”随即转头继续向洞穴深处走去。
小侯爷面露喜色，快步跟了上来，与敖雪并肩而行。他小时候曾蒙得长离搭救，对长离一直心怀感激崇敬。他坚信恩人的为人，觉得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，因此一路跟着敖雪，便是想要找机会从中调解他们之间的仇恨。
凤昔城想和敖雪套近乎，便笑问道：“姐姐冷不冷？挨我这旁近点，我是火凤，身子热。”
敖雪冷冷道：“我是雪龙，不畏严寒，却最讨厌热。”
凤昔城自讨了个没趣，却仍然不肯放弃，又笑道：“咦？那真是太好了，我就喜欢凉快，怪不得一靠近姐姐，就觉得浑身舒服。”
他嘴上虽然调侃，但也怕敖雪真的嫌他，于是赶紧收敛了一身热力，乖乖跟在她身后。
洞穴昏暗幽深，敖雪步履沉重而艰难。将纤纤送回不周山小宗之后，她便来到了此处。
这里是她三百年来难以忘却的梦魇，如果可以的话，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愿再踏入其中。可是人蛊事件使她动摇、迷茫，她现在必须要用那沉痛的记忆再次刺痛自己，坚定她复仇的决心。
行至洞穴深处，敖雪双肩开始颤抖，她尝试好几次，想要用法术点亮四壁，但都没能成功。
“我来吧。”
凤昔城说着，打了一个响指，几团火焰便在墙角燃起。
就在火苗燃起的瞬间，敖雪忽然眼前一黑，全身发软，竟向后张倒过去。所幸凤昔城及时扶住了她：“我看不如还是把火灭了吧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
敖雪咬牙喝止，撑着凤昔城的肩膀，努力直起身子。她睁大眼睛，望着洞中的一切，要将这景象再次深深刻入脑海中。
只见石壁上血迹斑斑，地面血痕触目惊心，到处都是龙爪痛苦挣扎过的痕迹……倘若那神龙不是死前经历了什么极端的折磨，又怎能将这洞窟抓成这样？
连凤昔城也忍不住屏住呼吸，喃喃道：“这、这是……”
敖雪咬牙切齿：“这就是那琴师……剥颖儿龙筋的地方……我当时……亲眼所见……颖儿的鳞片……满地都是，指甲……全磨掉了……他的尸身……尸身……”
敖雪哽咽，凤昔城欲言又止。
他本想安慰敖雪，想说眼见也未必为实。可是看到敖雪此刻的神情，便知她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。
寒风吹入洞穴，发出呜呜的低咽，敖雪道：“你听，是颖儿在哭。”
凤昔城皱眉：“那只是风的声音。”
寒风卷起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，仿佛三百年的光阴，都无法令那血腥散去。
敖雪又觉一阵眩晕袭来，摇着头，颤抖道：“不，他在叫我，他在哭，在说：‘姐姐，我好疼。姐姐，来救我……’”
敖雪忍不住掩面而泣。凤昔城心中一酸，情不自禁地将敖雪揽入怀中，轻拍着她的背，柔声安慰道：“你太累了，你该休息。你身上还有伤，刚送纤纤回去又跑到这里来，身子撑不住的……”
突然，凤昔城语声顿住，无意间竟瞧见敖雪后颈处现出一大片黑色咒纹。
敖雪顿时警觉。忽的一掌拍开凤昔城，出剑抵住他的脖子，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衣领，冷冷道：“你看见了？”
凤昔城揉着胸口，夸张地龇牙咧嘴，又露出一副轻佻模样，委屈道：“我看见什么？你衣服穿得好好的，我能看见什么？你就算恼我突然抱你，占了你的便宜，也不至于下手那么重嘛。疼死我了。”
可惜敖雪不吃他这一套，只是冷哼：“少给我装蒜，我说的是妖龙咒纹。”
当年，十二妖龙之乱搅得大宗小宗混战千年，龙族元气大伤。妖龙曾在黑水河下镇压近千年，却仍难逃一死。敖雪身上的咒纹被龙族知道，恐怕也会落得和他们一个下场。
敖雪不怕死，只怕不能为弟弟报仇。无弦阁的后辈琴师不知龙族往事，她不担心，可若凤昔城告诉凤侯或是敖子陵，那就麻烦了。
凤昔城连忙捂住耳朵，闭上眼睛，直接耍起赖来：“没听见！我可什么都没听见！”
敖雪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，没脾气的伸腿踢了他一脚，显然也没舍得使劲：“既然你没听见也没看见，那就快滚，别来妨碍我。”
她收起剑来，准备转身离去。说也奇怪，敖雪方才本来胸中悲愤异常，这才致使那咒纹扩大，让昔城看了去。没想到被他这么一闹腾，心情反而好了许多，那咒纹也又消了下去。她总觉得这小侯爷和弟弟有些许相似之处，因此对他格外宽容，也莫名的信任。
谁知凤昔城这时又来拉她，觍颜笑问道：“让我滚？你就这么放心我啊？不怕我回去乱说吗？”
敖雪甩开他的手，沉下脸来：“你威胁我？”
凤昔城连连摆手：“没有没有，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“那你什么意思？”
凤昔城眼珠一转，反问道：“你接下来要去哪儿？”
敖雪不理小侯爷，转身便走，只冷冷飘下一句：“与你何干？”
凤昔城又拦住敖雪：“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，你要去无弦阁琴会，只要等鸣春一现世，就把琴夺回来，对不对？正巧了我也想去琴会，咱俩一起呗？”
敖雪瞧昔城半晌，忽的冷笑道：“小凤凰，你若想暗中找机会阻止我，只怕还嫩了些。我最后警告你一次，少来插手我的事。别以为你叫我声姐姐，我就舍不得揍你了。”
凤昔城撇了撇嘴，小声嘟囔：“哼，你还就是舍不得了。”
敖雪愤然抽剑，怒道：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凤昔城连忙摆手，展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：“我说是我帮你，我帮你啊~~~”
敖雪将剑收回鞘中，有点将信将疑：“真的？那琴师不是你的救命恩人？”
“哪怕救命恩人，只要惹了姐姐难过生气，那也不可宽恕！”
凤昔城故作正经之态，信誓旦旦。接着，他看敖雪脸色缓和了许多，便又笑嘻嘻道：“而且有我在身边，还可以帮你掩饰那妖龙咒纹嘛。万一最后还是被发现了，龙族要抓你，你就绑我了当质子，我老姐她投鼠忌器，一定会先拦着他们的。”
敖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：“你说的倒是个办法……等等，你骂我是鼠？！”
她忽然琢磨过味儿来，想要揪住凤昔城揍他。不料凤昔城却早一溜烟先逃了出去，还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。
敖雪追出洞穴，见昔城站在雪地里正在等她，已用术法将那裂开的巨石重新粘合了。
凤昔城挥了挥手，指着石头道：“不好的记忆，还是封起来吧。要是颖哥知道你伤心，他也会难过的。”
敖雪点头，和凤昔城一起，将大石重新推回堵上洞口。她回望那雪洞，心中虽然还有悲痛，却已有了一丝暖意。
——
昆仑山脚下。
洁白的羊群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悠闲的吃草，远处被白雪覆盖的群山，如一条沉睡的巨龙。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，为一切镀上一层金色。
阳光照在老羊倌泛黄的皮袄上，暖洋洋的。若在往日，他肯定正靠在一块大石上，惬意的翘着脚数他的羊，但此时此刻，他却在马背上。
老羊倌紧盯着远处的群山，双手紧握缰绳，仿佛时刻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。
群山之巅，有一巍峨的雪城孤立于上。
自一千多年前，天下第一大修仙门派莲城坐镇于此处，昆仑山便再也没有妖物敢在附近作祟。然而前一阵子，莲城中忽然传出一阵警钟长鸣。据说是那位圣女大人感受到天地灵气失衡，向各地仙门百家发出的警告。
随后便是人间鬼门突然爆发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数目，九州妖魔横生，就连昆仑山附近也不能幸免，出现一条黑鳞巨蟒作祟。
这蛇怪倒还未曾伤人，但已吞没了不少羊群，村人通报了莲城来除妖，可那大蛇却也自此销声匿迹了。莲城弟子们接连查探几天无果，便想出用羊群来做诱饵的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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